诗经·国风·秦风·蒹葭

时间:2024-05-03  字数:2500字  手机阅读

诗经·国风·秦风·蒹葭

原文:

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,溯洄从之,道阻且长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。

蒹葭萋萋,白露未晞。所谓伊人,在水之湄。溯洄从之,道阻且跻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坻。

蒹葭采采,白露未已。所谓伊人,在水之涘。溯洄从之,道阻且右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沚。

注释:

这篇似是情诗。男或女词。诗中所写的是:一个秋天的早晨,芦苇上露水还不曾干,诗人来寻所谓“伊人”。伊人所在的地方有流水环绕,好像藏身在洲岛之上,可望而不可即。每章一、二两句写景,以下六句写伊人所在。

1、蒹(兼jiān):荻。葭(加jiā):芦。苍苍:鲜明貌。《传疏》:“蒹葭,即萑(环huán)苇之未秀者。” 《毛传》:“苍苍,盛也。”

2、所谓:所念。伊人:犹“是人”或“彼人”。指诗人所思念追寻的人。《集传》:“伊人,犹言彼人也。”

3、方:边。在水一方:就是说在水的另一边。

4、溯(素sù):逆水而行。这里是说傍水走向上游。看下文“道阻且跻”可知是陆行而非水行。洄:回曲盘纡的水道。从:就。

5、阻:难。

6、游:通“流”,流是直流的水道。

7、宛:可见貌,犹言“仿佛是”。从以上四句见出彼人所在的地点似是一条曲水和一条直流相交之处。诗人如沿直流上行,就看见彼人在曲水的彼方,好像被水包围着;如走向曲水的上游,虽然可绕到彼人所在的地方,但道路艰难而且遥远。

8、萋萋:犹“苍苍”。

9、晞(西xī):干。

10、湄(梅méi):水草交接之处。

11、跻(基jī):升,升高。

12、坻(迟chí):水中高地。

13、采采:犹“萋萋”。

14、涘(似sì):水边。

15、右:古读为“已”,迂曲。

16、沚(址zhǐ):小渚(主zhǔ),水中间的小块陆地。

译文:

河边芦苇青苍苍,秋深露水结成霜。意中人儿在何处?就在河水那一方。逆着流水去找她,道路险阻又太长。顺着流水去找她,仿佛在那水中央。

河边芦苇密又繁,清晨露水未曾干。意中人儿在何处?就在河岸那一边。逆着流水去找她,道路险阻攀登难。顺着流水去找她,仿佛就在水中滩。

河边芦苇密稠稠,早晨露水未全收。意中人儿在何处?就在水边那一头。逆着流水去找她,道路险阻曲难求。顺着流水去找她,仿佛就在水中洲。

诗经故事

褒姒是很美的。

秦逸重十三岁那年跟随父亲去勤王,曾在烽火台下见过褒姒,虽说是离的很远,虽说是周围的兵士大人一遍怨骂声起,虽说是大家骂的都是幽王身边那个一身素白的女子,可秦逸重远远的看见了她时,看见了站在烽火台上,长发缭绕、衣袂飘飘、双眉紧蹙的褒姒时,心头似被什么敲击了一下,他正待张开随大伙一块漫骂的嘴,就怎么也骂不出了,是的,尽管很高很远,秦逸重却真的看清了那紧蹙的双眉。

其实秦逸重很早就定了亲了,他的媳妇是原上方里长家的小兰,只是才十一岁,得过几年才为他们成亲;可自从勤王归来后,秦逸重就时常的去原上看小兰兰了;小兰是知道他来原上的,小兰的很多小伙伴也知道他,所以一看见他来,就忙迭迭的去叫小兰,一边叫还一边笑着喊叫道:“小兰,小兰,你的汉子又上了原……”小兰那好意思这样啊,红着脸早躲了出去,因此秦逸重每一次去,最好的情景就是看见一个女孩子在老远的地方一闪过,就再也没了踪影,他只是到了小兰家中,送上带去礼物,行了礼,吃过小兰家招待他的酒饭,行礼告辞后,又下了原回家。始终没有见上小兰的一个正面的,清晰的侧面和背影也没看清过。

去的多了,那影子也飘现的多了,身材高挑了,步伐轻盈了,身上的衣袂也随风舞动了起来;常常是静静的立在那里看他,等到快要看清时,那人影一闪,就出了视野,不知道藏那里去了。

如果是这样发展下去,那这个故事就完了。

正当两家都张罗着办喜事时,秦襄公的王令到了,襄公说:犬戎龚击了周王室,杀死了周幽王,抢走了褒姒,天下诸候震动,多在观望,而秦是要为周王室尽力的;秦襄公尽力兴周,秦逸重的喜事就办不成了,他随了襄公去了镐京,又护送周平王去了洛邑,接着就近十年的征战,等把犬戎赶得西去,再回到故土时,家乡的`一切都变了,残垣断壁,野草蔓蔓,他的父老乡亲不知了去向,原上的小兰一家也没了踪影。

打听了很久后,他才得知,他离开家后,犬戎的人马就杀了过来,原上原下的人四处逃难,有的随军去了镐京、洛邑,更多的是进了南边的大山,听人说,他的父老和原上岳父家一道也进了南山。

现在的秦逸重是要去寻找他的父母乡亲了,去寻找他从未看清过的那个妻子小兰了。

翻过了一座座的青山,趟过了一道道的山涧,很多的夜晚是在树洞里与小兽为伴,很多时间里,三四天也见不着个人面,他一直朝南走着,直到走到褒国,才遇上两个以前在原上认识的乡亲。双方问清认定了是老乡后,就紧紧的抱在了一团,过了很久,秦逸重对两人说:“眼下犬戎已被赶得很远了,秦襄公又恢复了秦国,周地,乡亲们可以回家了。”两位高兴的把他引到了秦民们聚居的地方。

在那里秦逸重知道了父母亲人和小兰家的消息;犬戎来时,两家人合做了一起朝南山逃去,翻大山时,小兰的父母就双得了病,病亡在了深山中的老树林里,小兰随了秦逸重的父母,到了褒国后,又遇上了野人袭击,秦逸重的父亲为护家人和乡亲,和野人搏击而死,他的母亲伤心过度哀号三天三夜、水米不进,也随了去,那兰儿哀求着同路的乡亲,藏了两位老人,就一直朝南走了,谁也不知道她去了那里。

秦逸重听了后,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,醒时见众人都在收拾着回家乡了,有人知道他立下了战功,襄公封赏的也很厚重,官职也不小,就央着他领着大伙儿一块回去,并愿意都做他的属民。

可秦逸重拒绝了,他让人们先行回家,而他还要朝南去,去寻找那朝南走去了的小兰。

秋风动了,野草黄了,秦逸重来到了一条大江旁,河洲上的芦花纷飞,芦叶渐黄,一队大雁南飞在苇丛上空盘旋阵阵,落入了苇丛中;夕阳西下,落霞灼金,水天一遍,全染上了一层金黄;秦逸重见天色已晚,就在苇丛中寻了一处干燥地方,歇了下来。

喝了几捧清咧的江水,吃了随身带的干粮,烯起了一堆火来,火光中,他一阵一阵的迷忽过去了。

身边的芦苇青了,那叶子碧的很是可爱,叶上的白霜渐化为露珠,在朝阳下闪闪发亮,河对面一个窈窕的身影在飘闪,似是多年前烽火台上的褒姒,更像是原上他多次远远见过的兰儿,他急了,忙寻找着过江的地方,朝上看去,路险峻、无方向、岩高耸、曲道长;回头朝下,却见那人影飘到了水岸相接的地方,似是也想过江,他急着高喊:“别下水,等着我!”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,忙朝江水中跳去,脚下下一绊,醒了过来。

秦逸重双目泪下,静静的在黎明的微曦中,看着满目枯黄的芦苇,那上面结满了厚厚的白霜。

一群大雁从苇中飞起,盘旋三周,排齐了队列,飞向南方。

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。溯洄从之,道阻且长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。

蒹葭萋萋,白露未晞。所谓伊人,在水之湄。溯洄从之,道阻且跻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坻。

蒹葭采采,白露未已。所谓伊人,在水之涘(si)。溯洄从之,道阻且右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沚。

鉴赏:

东周时的秦地大致相当于今天的陕西大部及甘肃东部。其地“迫近戎狄”,这样的环境迫使秦人“修习战备,高尚气力”(《汉书·地理志》),而他们的情感也是激昂粗豪的。保存在《秦风》里的十首诗也多写征战猎伐、痛悼讽劝一类的事,似《蒹葭》、《晨风》这种凄婉缠绵的情致却更像郑卫之音的风格。

诗中“白露为霜”给读者传达出节序已是深秋了,而天才破晓,因为芦苇叶片上还存留着夜间露水凝成的霜花。就在这样一个深秋的凌晨,诗人来到河边,为的是追寻那思慕的人儿,而出现在眼前的是弥望的茫茫芦苇丛,呈出冷寂与落寞,诗人所苦苦期盼的人儿在哪里呢?只知道在河水的另外一边。但这是一个确定性的存在吗?从下文看,并非如此。是诗人根本就不明伊人的居处,还是伊人像“东游江北岸,夕宿潇湘沚”的 “南国佳人”(曹植《杂诗七首》之四)一样迁徙无定,也无从知晓。这种也许是毫无希望但却充满诱惑的追寻在诗人脚下和笔下展开。把“溯洄”、“溯游”理解成逆流而上和顺流而下或者沿着弯曲的水道和沿着直流的水道,都不会影响到对诗意的理解。在白居易长恨歌)中,杨贵妃消殒马嵬坡后,玄宗孤灯独守,寒衾难眠,通过道士鸿都客“上穷碧落下黄泉”的寻找,仍是“两处茫茫皆不见”,但终究在“虚无缥缈”的海外仙山上找到了已成仙的杨贵妃,相约重逢于七夕。而《蒹葭》中,诗人一番艰劳的上下追寻后,伊人仿佛在河水中央,周围流淌着波光,依旧无法接近。《周南·汉广》中诗人也因为汉水太宽无法横渡而不能求得“游女”,陈启源说:“夫说(悦)之必求之,然惟可见而不可求,则慕说益至。”(《毛诗稽古编·附录》)“可见而不可求”,可望而不可即,加深着渴慕的程度。诗中“宛”字表明伊人的身影是隐约缥缈的,或许根本上就是诗人痴迷心境下生出的幻觉。

以下两章只是对首章文字略加改动而成,这种仅对文字略加改动的重章叠唱是《诗经》中常用的手法。具体到此诗,这种改动都是在韵脚上——首章“苍、霜、方、长、央”属阳部韵,次章“凄、唏、湄、跻、坻”属脂微合韵,三章“采、已、涣、右、浊”属之部韵——如此而形成各章内部韵律协和而各章之间韵律参差的效果,给人的感觉是:变化之中又包涵了稳定。同时,这种改动也造成了语义的往复推进。如“白露为霜”、“白露未唏”、“白露未已”——夜间的露水凝成霜花,霜花因气温升高而融为露水,露水在阳光照射下蒸发——表明了时间的延续。

此诗曾被认为是用来讥刺秦襄公不能用周礼来巩固他的国家(《毛诗序》、郑笺),或惋惜招引隐居的贤士而不可得(姚际恒《诗经通论》、方玉润《诗经原始》)。但跟《诗经》中多数诗内容往往比较具体实在不同,此诗并没有具体的事件与场景,甚至连“伊人”的性别都难以确指。上述两种理解也许当初是有根据的,但这些根据或者没有留存下来,或者不足以服人,因而他们的结论也就让人怀疑了。《诗经》的历代注家往往是求之愈深,却得到失之愈远的相反结果。况且 “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”(见英国哲学家、历史学家科林伍德《历史观念》),对文本的阐释也具有当代性。现代大多数学者都把它看作是一首情诗。

诗意的空幻虚泛给阐释带来了麻烦,但也因而扩展了其内涵的包容空间。读者触及隐藏在描写对象后面的东西,就感到这首诗中的物象,不只是被诗人拿来单纯地歌咏,其中更蕴育着某些象征的意味。“在水一方”为企慕的象征,钱钟书《管锥编》已申说甚详。“溯洄”、“溯游”、“道阻且长”、“宛在水中央”也不过是反覆追寻与追寻的艰难和渺茫的象征。诗人上下求索,而伊人虽隐约可见却依然遥不可及。《西厢记》中莺莺在普救寺中因母亲的拘系而不能与张生结合,叹惜“隔花阴人远天涯近”,《蒹葭》中的诗人也是同样的感觉罢。

诗人的追寻似乎就要成功了,但终究还是水月镜花。古希腊神话中有一则说坦塔罗斯王因自我吹嘘犯下罪过而遭受惩罚——忍受永远的焦渴和饥饿之苦。他站在大湖中,湖水深及他的下颔,湖岸长着果树,累累果实就悬在他的头顶。可是,当他口渴低头喝水时,湖水便退去;当他腹饥伸手摘果时,树枝便荡开,清泉佳果他始终可望而不可即。目标的切近反而使失败显得更为让人痛苦、惋惜,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失败是距离成功仅一步之遥的失败。

探索人生深刻体验的作品总在后代得到不断的回应。“蒹葭之思”(省称“葭思”)、“蒹葭伊人”成为旧时书信中怀人的套语。曹植《洛神赋》、李商隐的《无题》诗也是《蒹葭》所表现的主题的回应。而当代台湾通俗小说家琼瑶的一部言情小说就叫做《在水一方》,同名电视剧的主题歌就是以此诗为本改写的。

事实的虚化

一般说来,抒情诗的创作是导发于对具体事物的感触,因而在它的意境中,总可看到一些实实在在的人事场景。然而(蒙蒙)的作者却似乎故意把其中应有的主要人物事件都虚化了。追寻者是 什么人?他为什么而追寻?我们不知道;被追寻的“伊人”是什么 身份?为什么他那么难以得到?我们也不知道;以至于连他们是 男是女也无从确认。特别是“伊人”,音容体貌均无,一会儿在河的上游,一会儿在河的下游,一忽儿在水中央,一忽儿在水边草地,飘忽不定,来去渺茫,简直令人怀疑他是否真有实体存在。无疑,由于追寻者、特别是被追寻者的虚化,使整个追寻人物、追寻事件、追寻内容都变得虚幻愿陇起来;然而也正是由于这事实的虚化、膜犹,诗的意境才显得那么空灵而富有象征意味。

意象的空灵

实际上,诗中所描述的景象,并非目之所存的现实人事,而是一种心家。这种心象,也不是对曾经阅历过的某件真事的回忆,而是由许多类似事件、类似感受所综合、凝聚、虚化成的一种典型化的心理情境。这种心理情境的最大特点,是不粘不滞、空灵多蕴。“在水一方”,可望难即,就是这种空灵的心理情境的艺术显现。在这里,由于追寻者和被追寻者的虚化,那看来是真景物的河水、道路险阻,乃至逆流、顺流的追寻路线,以及伊人所在的“水中央”等诸种地点,也都成了虚拟的象征性意象。对它们均不可作何时何地、河山何水的深究,否则,伊人既在河的上游又在河的下游就自相矛盾,连两个人何以都不渡过河去也成了问题。《蒹葭》的成功,就在于诗人准确地抓住了人的心象,创造出似花非花、空灵蕴藉的心理情境,才使诗的意境呈现为整体性象征。

意境的整体象征

诗的象征,不是某词某句用了象征辞格或手法,而是意境的整体象征。“在水一方”,可望难即是人生常有的境遇,“溯徊从之,道阻且长”的困境和“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”的幻境,也是人生常有的境遇;人们可能经常受到从追求的兴奋。到受阻的烦恼、再到失落的惆怅这一完整情感流的洗礼,更可能常常受到逆流奋战多痛苦或顺流而下空欢喜的情感冲击;读者可以从这里联想到爱情的境遇和唤起爱情的体验,也可以从这里联想到理想、事业、前途诸多方面的境遇和唤起诸多方面的人生体验。意境的整体象征,使嫌夜)真正具有了难以穷尽的人生哲理意味。王国维曾将这首诗与晏殊的〔蝶恋花〕“昨夜西风调碧树,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”相提并论,认为它二“最得风人情致”,这显然是着眼于它的意境的人生象征意蕴。

事实的虚化、意象的空灵和意境的整体象征,是一个问题的三个层面。从事实虚化到意象空灵,再到整体象征,这大致上就是象征性诗歌意境的建构过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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